墨西哥有著全世界最高的謀殺犯罪率,不過大家有沒有想過,等警察和刑偵部門撤離命案現場後,誰來清洗這些血淋淋的房間呢?唐納文·塔夫拉是這個國家的首位專業命案清理人員,而他的掃地史起源於他12歲的一次經歷。

下文為唐納文的自述:

誰清理兇殺現場?沒人清理呀,都是自家人幹自家事。如果命案發生在公共區域,比如大街上,等屍體運走後,血跡會在街上留下好久。我第一次看到謀殺事件是12歲的時候。一天早上,我聽說有人在我們公寓門口的大街上被殺了。我們一家人出去看,那場景真的記憶猶新,現場都是噴濺的血跡,暴力跡像明顯,死者還沒有穿上衣。不過我注意到一條血跡沿著街道流下去,我沒有覺得可怕,只是開始覺得好奇。

我們等著警察和刑偵吧把屍體運走,然後又等著人來清洗血跡,結果沒人。最後因為血跡開始流向我們家了,我媽媽才不得不接水管把血跡洗掉。我問媽媽,就沒有人專門來洗地嗎?她沒回答,我有問了很多次。後來老爸回家,我問老爸,老爸也不理我。被糾纏幾天,老爸訓斥我別理這些事。

我當然不滿意,所以我想自己調查怎麼有效清洗留下的血跡,因為我對血液真的很好奇。我去了圖書館,找了一本給小孩的醫學書,覺得太簡單太寬泛了。然後我又開始看法醫學的書籍,裡面漸漸講到人的死亡過程,以及屍體在死亡後的變化之類的,我覺得很有意思,學到了很多。



我一直覺得必須有人來專門做這門清洗的工作。首先謀殺不是一般事件,謀殺的血跡噴濺會很多,而且血跡如果不好好清理,會滋生很多病原體,且不包括本身血液裡攜帶的病毒之類的。這就是為什麼我從17歲就開始試驗。當時我去找了很多屠宰場,要回來很多牛肝牛骨,在家裡一點一點試驗如何有效清理這些血淋淋的痕跡。經過很多年的試驗和學習,我發明了差不多300多種清理血跡和其他痕蹟的方法,有些我因為我學過生物,一開始就很有效,大部分我得一點一點改進。這差不多就是我怎麼慢慢成為本國首位犯罪現場掃地僧。

根據我的經驗,不同環境清理血跡時,需要的方式也很不一樣。血跡附著的材質,比如車內,床上和個人物品上,就是一個很大的考慮點。也要考慮這個死者的死因。一個在浴室裡死了一星期的現場,清理起來就比較費事;吊死的人,在重力作用下,精液和糞便的堆積也要考慮在內。所以在進入現場前,我要知道很多信息,像死亡原因,屍體位置,死者有否患病之類的,我才能事先安排好。

我一般是等大家都完事兒了,最後一個進入現場的,很多時候我是等家屬舉辦完葬禮再進去。因為我的工作給了家屬一個了結,比如清理掉傷心的痕跡,所以很多時候家屬看我的工作當做一種慰藉,跟我嘮嗑,跟我說死者之前的事情。一開始我會動情,跟著一起流淚啥的,後來我只是聽,同時繼續我的本職工作。我喜歡帶著耳機,聽著音樂乾貨,因為音樂幫我集中精神。我一般聽瓦格納的《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》,鐵娘子的《魔鬼數字》和黑色安息日的《paranoid》。瓦格納的歌劇幫我鎮定,同時心理上準備好。進入現場操傢伙後,我就開始聽鐵娘子和黑色安息日的搖滾了。



因為我工作的特殊性,我必須要等當局發出指示,說所有刑偵工作結束,證據採集完成外部人員允許進入現場。沒有這張指示許可,我不會開工。灰色事件其實發生或很多次,我接到電話說要清理現場,我問有沒有許可,他們說沒有。他們說來清理好處大大的有,皇軍不缺糧。我說沒許可我不開工,他們就掛電話了。可能他們是剛剛犯事兒的罪犯,也有可能是惡作劇吧,我不知道。



話又說回來,想想這些要我來清理的家屬,在等我之前肯定經歷很多難以想像的折磨。從發現屍體到我清理結束,他們不得不一直和這些血跡住在一起,有些時候場景慘不忍睹,還味道大。我知道你們想問我最慘的經歷是什麼。那次是我去墨西哥城清理一家四口慘案,他們都是被捅死的。牆壁上,地上桌子上全是掙扎和反抗的血跡。我花了10小時才全部清理完畢,到最後連指紋都沒有留下,可以說新來的人都不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。因此我清理完成後,打開窗戶,陽光照進來,味道散開,家屬看到新的場景,心情也會變得好些。有時家屬看到場景被恢復,會再次流淚。這次我知道很多是因為心中負擔稍稍解除,也有欣慰。痕跡不見了,親人被害的事實可以從生活的一部分,降級成自己的回憶,不用一直直面面對。是,人死不能複生,可生者還要繼續。

作為個人,我一直覺得我要成一個法醫,不知道怎麼開始這樣一種職業。現在這個工作看起來很糟糕,但是還是要有人做的。





【文章參考】 煎蛋網
【文章整理】 AICL

發表評論

Subscribe to Posts | Subscribe to Comments

- Copyright © AICL社群娛樂集團 - 網站區 - Date A Live - Powered by Blogger - Designed by Johanes Djogan 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