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ucetta

Marcus在他的最後一封信裡寫道:“很抱歉我給你帶來了這麼多痛苦。感謝你照顧我,我知道我不配。”
兩年前Marcus自殺身亡,他在死前曾給澳大利亞堪培拉大學的研究員Lucetta Thomas留了一句話:“我這樣做只是為了讓你做點積極的事情,比如完成博士學位。”
對外人而言,這就是一句簡單的鼓勵話語。但Lucetta知道它們的真正含義,其實是緊迫的最後請求。
目前她正在研究被生母性虐待的兒子們,比如曾經的Marcus。從見到Marcus的第一面起,Lucetta就在見證他掙扎著克服童年陰影的場景。
Lucetta解釋道:“他並不是唯一一個從小被其母親性虐待的人,但等他長大能夠保護自己不受虐待之後,他的母親又夥同其他朋友接著虐待他。Marcus死的時候,我就知道我必須完成這一研究。我不希望其他人再遇到這樣的事情,我想讓這些男人知道他們並不孤獨這也不是他們的錯。還有方法能夠幫助他們擺脫困境。”
原來有著Marcus這樣境遇的人很多。在Lucetta的研究中,有94名男性受訪者在填寫在線調查問卷的時候表示,他們曾被其母虐待過。她在其中選取了23人進行詳細採訪。
她說道:“虐待通常始於青春期之前,這些孩子還很小,對這些都沒什麼概念,但卻被操縱著進行性行為。”
某些男孩只是被迫與其母發生性關係而已,但某些男孩卻由於試圖反抗而受到了難以置信的暴力虐待。這些母親們還會剝奪他們的基本人類需求,比如食物和居所。
今年五十多歲的Hamish第一次與其母發生性關係的時候,年僅12歲。
他說道:“她有一個大臥室,如果我們病了或者怎樣就會待在她的床上。有一天她開始摸我,並就這樣發生了關係。她說我要進入青春期了,想讓我覺得很重要和很特殊。”
現在的Hamish認為,他被虐待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;他還不能與成年人發生性關係。但在當時,他的想法卻不同:“那時候我以為我很享受,我覺得自己長大了。”
雖然他家富有並且他一直上的私立學校,但他的家庭生活卻非常艱難。他的單親媽媽身體有問題,患有肺炎和胸膜炎。現在回想起來,Hamish覺得他的母親連精神也不太正常。
他說道:“如果我的母親心情很好,那麼我家就會很不錯。但如果她心情不好,那麼這個家就很可怕。她會威脅著要殺死我們,她還會鎖上所有的窗戶並打開煤氣。”
他指著自己頭上的舊傷疤說:“我當時很痛。”
他的母親如若生病,情況會更糟糕。Hamish當時要負責做飯、打掃衛生並去商店給家人買食物。他回憶道:“她看待我的方式,就好像我們之間有真正的關係一樣,對此我毫無懷疑。她還會說:'你是家裡的男人。'”
與此同時他的​​母親還警告他對這段關係守口如瓶。她當時對Hamish說:“人們不會理解的,你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。”
事實上,Hamish也無人可以傾訴,就算他有,他也害怕他這樣做會拆散他的家。
他說道:“你的身心都陷入了這段關係,無法逃脫。”
這並不是一次容易的採訪。當我詢問Hamish的童年遭遇時,他總是很難回答。和有著相同境遇的許多男人一樣,這樣的痛苦僅靠言語無法表達。
他說:“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壓抑住這些想法和記憶。三十多年了,我從未告訴過別人。”
Hamish在15歲年失去了他的母親,他並不期盼著對方死亡,他直率地說:“從某些方面來說,是她給了我繼續生活的勇氣。”
他現在工作非常努力。在90年代初他結婚了,育有兩子。
十年前,一個新聞故事使得他曾短暫地向妻子提過童年虐待,後來他告訴妻子:“我再也不想說這件事了。”他說過這事兒之後,感覺他的婚姻不再和以前一樣了。
三年前,Hamish出軌,他的婚姻宣告破裂。他失去了他的妻子和生意。不過他再也不會生自己母親的氣了。
他說:“我很遺憾她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。”對於受害者來說,這樣的處境非常令人困惑。因為這些男孩們還是很愛他們的母親,和Hamish一樣,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四分五裂。
這些男性受害者還小的時候,不敢告訴其他人母親虐待自己的事情,是因為害怕沒人相信他們的話,也擔心被責怪。社會總說男性才是一段性關係的發起者,孩子們在處理這一創傷的時候總是告訴他們自己:“肯定是我教唆的。”

年幼的Ian
70歲的Ian也曾被他的母親虐待過。和Hamish不同的是,他被虐待的時候遠比Hamish遭遇虐待的時候小。
他回憶說:“我還記得她的陰道是和感覺。我還記得她身體的觸感,作為一個小孩我感覺很噁心。”
直到八歲那年,Ian才被要求與他的母親發生性關係,比如吸她的乳頭。他說:“由於虐待,我恨她。在我的死亡筆記本上有很多人的名字,她就是其中一個。”
他的家庭很複雜。Ian有兩個兄弟,他的母親及母親的丈夫John住在南澳大利亞的鄉下。
Ian表示:“我並不是合法生下來的孩子,John知道這一點,因為他那時候沒跟我的母親睡在一起。我的一整個人生都充滿了罪惡感和羞愧感,因為我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。”
成長過程中,比起活著,Ian更像是僅僅存在於這個世界上。John將Ian的母親及她的孩子趕出過房子好幾次。
Ian說道:“人們總是躲著我,我並不是被期待的孩子。就連我的堂兄弟、伯父伯母和祖父母都曾給過我這種感覺。”
對Ian而言,童年虐待操縱著他的性慾,影響著他作為人來工作的能力。他問道:“你怎麼能擁有一段健康的性關係呢?你怎麼能成為一位父親、丈夫和祖父呢?”
成年後,Ian也被孤立、罪惡感、極低的自尊、抑鬱和焦慮所困擾。他甚至還多次試圖自殺,他整個人內裡是麻木的,不知道自己是否愛過人也不知道愛是什麼。
雖然Ian還是結婚了並且他的婚姻已持續了五十年,但他承認他曾多次婚外情並且招過妓,他開玩笑說這是一種很好的治療方法。
還是在過去六年裡,Ian才開始恢復。他認為他的母親可能也曾性虐待過她自己,他必須原諒他的母親,他才能恢復過來。
在Lucetta的研究背景中,Ian很特別,因為他覺得他自己精神健康。他是Lucetta交談過的受害者中,唯一一個真正談論自身遭遇的人。
這些人遭受的虐待嚴重影響了他們的身心健康和發展。然而他們的情況並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恢復,這種母子性虐待關係帶來的影響似乎持續了下來。
Lucetta呼籲社會打破成見,真正重視這種虐待問題。而Hamish只希望其他母子虐待倖存者能夠得到幫助。他表示:“你不能將它封起來,認為它能夠自己漂走,因為它從不會自己離開。”他也確實深有體會。
#涉事人物的名字均為化名。






【文章參考】 煎蛋網
【文章整理】 AIC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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